“运伟大之思者,必行伟大之,背起,独自旅行,做一个孤独的散步者”。——黑格尔
对于多曼塔斯·萨博尼斯来说,他的篮球道路本该是璀璨的、众星拱月的。他可以沿着父亲的轨迹,先成为立陶宛的焦点,再成为整个欧洲的焦点。先辈的经历告诉他,篮球是无国界的,欧洲也好、美洲也好,在哪功成名就不算成功?
牛羊才成群结队,猛兽都是独行。身为“世界屋脊”之子,小萨博尼斯自然有几分英雄风骨。没有成长在父亲的羽翼下,甚至没有在父亲的学校里就读,他像极了一只猎豹,朝着一生的目标'美职篮巨星'俯冲狩猎。
1996年5月份,阿维达斯·萨博尼斯在玫瑰花园球场打出不可思议的表现,无数开拓者球迷心悦诚服,卡尔·马龙与他的队友肃然起敬。盼星星盼月亮的波特兰人不禁扼腕叹息,顺便一提,他还深深影响了一位远在中国上海徐汇区名为姚明的孩子。
也是在这段时间,多曼塔斯·萨博尼斯出生了。他见到的第一个NBA球星是拉希德·华莱士,那些“怒吼天尊”常与他说的冷笑话,为小萨博尼斯在心中深埋下美职篮的种子。波特兰开拓者不光与老萨博尼斯藕断丝连、关系密切,这所充满生活美学的城市更是小萨博尼斯心中真正意义上的“故地”。
在成长为大男孩以前,陪伴着小萨博尼斯的不是父亲,而是一个在开拓者担任了八年工作组成员的黑人男子。他叫戴尔·布朗,与萨博尼私交甚密。老萨退役前,布朗在西班牙ABC联赛以篮球事务经理人的身份站稳了脚跟,于是乎老萨博尼斯最终决定安家在西班牙马德里。他把三个孩子“托付”给布朗,转身回到他在立陶宛创建的那所篮球学校,续写那伟大而绵延的篮球人生。
2010年,萨博尼斯家的三个孩子被送进国家青年队磨练,相比于两位哥哥,多曼塔斯的天赋更加突出。哥哥们所在的一线队、二线队在欧洲外围赛遭到淘汰,14岁的他却作为西班牙U16的一员高歌猛进。
身边的人开始意识到,老萨家的第三个儿子注定不平凡。17岁被提拔至一队,18岁为欧洲联赛效力,19岁在人才济济的欧青赛上大放光芒。最重要的是,多曼塔斯继承了父亲独有的篮球天赋:能突擅投、攻守兼备的打法,大步流星间颇有老萨当年的影子。
小萨的天赋被布朗视作珍宝,他先后联系了雪城大学、康涅狄格大学的主教练,动用一切人脉想要将多曼塔斯送去NCAA。得益于他父亲的威名,每每布朗拨通电话,对方的态度总是真挚而热情。甚至于,鼎鼎大名的杜克老K教练、堪萨斯塞尔夫教练都亲自致电:“小英雄,NCAA四强了解一下?”
令人意想不到的是,老萨博尼斯知道儿子征战NCAA的理想后并不开心。天赋是相对的,他不愿看见家里最有篮球前景的孩子,在大洋彼岸见识一群“肌肉爆炸、飞檐走壁”的家伙后就对篮球丧失了信心。而且恰好在2012年马拉加俱乐部为小萨开出了一份为期三年的合同,就算最终目标是NBA,留在欧洲再沉淀几年也不迟。
父子间来了一次促膝长谈,从小听话懂事的小萨,这一回态度格外地强硬:“我要去美国打球”。简单明了的话他一口气连说三遍,让老萨看透了他的决心。吃惊的还不止他爹,好不容易过了父亲这一关,多曼塔斯居然拒绝了布朗为他筛选的一众名校,转而选择离波特兰较近的冈萨加大学。这可把布朗气坏了,老萨只能多次强调这是最好的决定。或许人总是这样的,越往熟悉的地方靠近,就越抱有一往无前的勇气。
在“喜大普奔”的氛围下,冈萨加大学迎接来“世界屋脊”之子,校队主帅果断地将一年级的他排进首发。刚开始多曼塔斯还有些不适应,但是很快,迈入大二的他场均17.6分11.8篮板,卓越的天赋再也掩藏不住。随后他又在父亲与布朗的授意下沉淀了一个赛季,并于2016年参加NBA选秀。那一年巴克莱中心的孩子们不被看好,可事实上呢?本·西蒙斯、布兰登·英格拉姆、杰伦·布朗、巴迪·希尔德、贾马尔·穆雷、卡里斯·勒夫特、帕斯卡尔·西亚卡姆,一个个响亮的名字,他们都成为一座城市的骄傲。
而我们的主角小萨怎样了?他在俄克拉荷马经历了一段较为抓狂的时光。由于选秀权的交换,魔术在雷霆管理层的授意下选择了多曼塔斯,可是名帅多诺万并不清楚要怎样使用这一台“内线杀器”。彼时的俄克拉荷马费尽心力留住拉塞尔·威斯布鲁克,交易来维克托·奥拉迪波,扶正防守尖兵安德烈·罗伯特森。多曼塔斯在新秀年就被排进首发,但他却不得不被当作空间型四号位来使用。那段时间,小萨场均仅有5.9分3.6篮板进账,三分球出手占比超过三成,命中率只有可怜的32%。俄城球迷高呼水货,实际上多诺万才是那个“罪人”。
“那很艰难,尤其是在我知道我的家人、朋友以及所有人都在看我打球的时候。我上场出任了一个不同的位置,并且我也没像以前那样给球队提供足够的帮助”。
直到雷霆与印第安纳完成交易,小萨被作为“交易边角料”来到了印第安纳。在麦克米兰的体系下,多曼塔斯迎来了一段崭新的人生。数据大爆发且不说,他在球场上的身影简直无处不在。为后卫队友提供结实稳固的掩护、用鬼魅的跑位制造投篮空间,他还能阅读场上的形势,及时地位空切的欧冠直播队友传去精妙的助攻。
多曼塔斯与父亲有很多的相似之处,比如篮板统治力与传球意识,比如柔和的手感与灵动的脚步。但二人在本质上不是同一类球员,因为多曼塔斯从没想过要走父亲的老路。属于他的篮球人生,才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