篮球世界里，从巅峰到低谷，可能就是一瞬间的事。对此，勇士非常清楚。

在此前连续5年打进总决赛之后，勇士在赛季暂停之前，仅仅取得了15胜50负的成绩，是本赛季战绩最差的球队。主力球员的严重伤病，以及凯文· 杜兰特的离队，是造成他们如今处境的重要原因。

这就是为什么勇士的将士们，在观看《最后一舞》的时候，会从心底涌起一股熟悉感。1997-98赛季，在公牛冲击第二个三连冠的道路上，球队内部也充满了波折和不确定，这跟勇士上赛季所经历的情况非常相似。

“凯文给人的感觉就是：‘我们大家在一起就是在做该做的事情，一起把工作完成。’这个过程中没有欢乐和愉快，”勇士队的总经理鲍勃·迈尔斯说，“我敢肯定，很多人可能没有这样的感觉，这不是谁的错误，只是大家的侧重点不一样。所以我敢肯定的一点就是，他们的侧重点就是在彼此之间的关系上。”

不管是公牛的8年6冠，还是勇士的5年3冠，都在告诉世人一个现实，那就是想要保持一个王朝的长盛不衰，那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。

这个问题，史蒂夫·科尔最有发言权。他在1993年到1998年期间，效力于公牛，经历过“最后一舞”。而勇士连续5年进入总决赛，科尔也都是球队主帅。“说实话，我在2018年和去年一直告诉全队的事情，被它证实了，”科尔说，“我此前传达给大伙的信息，就是基于我在芝加哥的经历。过去4年，我在我们这支球队身上感受到了大家的疲惫、情感的波动，这些我也都经历过。如今再看纪录片，更会让我知道当年的一切是有多么的困难。”

荣耀时刻总是更容易被人记住，但很多人都忽略了公牛当年两次三连冠的道路有多么艰辛。在1991年实现突破之前，公牛曾经连续三年被淘汰出季后赛，而且对手都是底特律活塞。而乔丹在1995年重回NBA之后，他与公牛在那年的季后赛征途中，也未能马上重回巅峰，在东部半决赛中败给了魔术。

而以库里为代表的这支勇士队，在真正地实现突破前，也经历了在季后赛中的连续失败。2013年西部半决赛输给马刺，2014年他们首轮被快船淘汰。也正是这两次季后赛的失败，让科尔取代了马克·杰克逊，成为了勇士主帅。

“勇士过去5年所经历的一切，以及我们试图保持巅峰所做的努力，被拿来跟很多球队进行过比较，”库里在参加一档播客节目时说，“在这个过程中，我也学习到了很多关于领导力的东西。同时，我也很感谢大家给我们这些职业运动员提出的种种要求。”

在《最后一舞》中，乔丹曾经聊到带领球队击败太阳、夺得1993年总冠军后，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般。同样的感受，勇士的将帅们在2018年夺冠、完成4年3冠的壮举后，也曾有过。

“不断的赢球，而且需要大家团结一致，这真的很难，”迈尔斯说，“要管理各种人际关系，同样很难。保持球队不散，可能只有一条路能走，但要想把球队拆散，方法却有很多。”

时代在变，NBA也同样在变。当年，丹尼斯·罗德曼还可以在赛季进行中，跑到拉斯维加斯去度假。如今看到这样一幕，迈尔斯不禁笑出声来。他也忍不住地想，如果勇士的球员在赛季中提出如此的要求，他会作何回应？“对于现在的球员们来说，有这样的想法都很难，”迈尔斯说，“就算有，你也可以看着他的眼睛，然后对他说：‘这对你来说是一件坏事，对我们大家和你个人都不好。’”

比起公牛，如今的勇士身处在“社交媒体”时代，信息和资讯传播更快，不管是库里、汤普森，还是杜兰特和格林，亦或是勇士其他球员，任何一个人只要有风吹草动，立马就会搞得满城风雨。从这个角度看，不用应对社交媒体的乔丹，似乎要更加轻松一些？

科尔并不这么想。这次的纪录片唤醒了他当年的很多记忆，在他看来，乔丹就算不用应对社交媒体时代的信息爆炸，他本人在当年承受的关注和压力一点也不比今天这个时代少。

“我觉得看过这个纪录片，你就会明白乔丹的生活，跟我们其他人的生活有多么大的区别，”科尔说，“其他所有人起码打完比赛，就可以去享受自己的人生，远离喧嚣。当时，我们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酒店，但是迈克尔哪儿也去不了，他真的是被团团包围。所以，我觉得对于如今的很多球星来说，他们也要应对相同的局面，只能呆在宾馆的房间里或者自己家中。”

那如果乔丹和那支公牛，一起来到如今这个社交媒体时代，情况会是如何？科尔听到后笑了，他说：“我们当时多多少少已经体验过了。”

随着《最后一舞》行将结束，一个问题也再度被提了出来，那就是那支王朝球员要更强大，是90年代的公牛，还是10年代的勇士？

其实，这种争论大多是媒体和球迷所挑起，对于双方当事人，特别是勇士队的将士们，他们对于乔丹和那支公牛的伟大，早就心知肚明，而且心悦诚服。“我就是伊利诺伊人，所以，我很尊敬那支了不起的球队，我不会拿我们去跟他们比较，”勇士过去5年的关键替补利文斯顿说，“而且我们来自不用的时代，完全不同的领域。”

但这种争论，在2015-16赛季常规赛结束后，一度甚嚣尘上。因为在那一年，勇士取得了常规赛73胜9负的战绩，一举打破了公牛在1995-96赛季创下的常规赛72胜的纪录。也是在那一年，勇士总决赛中被骑士翻盘。这次痛失总冠军的经历，不仅影响了勇士73胜赛季的成色，也让他们未能像公牛一样实现三连冠。哪怕后来勇士在2017年和2018年连夺两个冠军，但2016年的那次中断，是很多人觉得勇士无法跟公牛相提并论的重要原因。

“想要真正地比较两支球队，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，”科尔上赛季曾说，“如今的联盟相比过去，已经因为三分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，再加上防守的规则也有很大改变。但就算如此，还是有人每天都会问：‘这两篮球直播队谁更厉害？’”

对于这个问题，勇士总经理迈尔斯在看了《最后一舞》后，还是没有给出他心目中的答案。“这么跟你说吧，如果让我们跟他们打一轮系列赛，绝对会非常好看，”迈尔斯说，“我会很乐意看，这样的比赛我每场都想看，就算花钱买高价票我也乐意。”